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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甲辰大暑,去村里寻找银杏

靑爾無爭 Green Flow
2024-09-05


近日在老家,离开杭州的银杏朋友有一段时日了。


今日上午,受四川一位树友的激励(楝宇),动身去寻村里的银杏树。



在我的印象中,我儿时的院子里,有一棵银杏树。父亲称呼它为:鸭脚树、白果树。后来重建房屋,银杏树被移除,残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与银杏有关的几个名字。



绕着村子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在我家所在的上村,银杏树不多,只找到1棵;下村有5棵大大小小的银杏树。


从几幢屋宇的缝隙里,我一眼认出了第一棵银杏。它离我有二三十米,我通过树形、叶子的大致形状和整体气质,就这样准确地认出了它。后面的5棵,也都是远远地观看就能辨别,仿佛银杏也有眼睛,当我们确认过眼神,我的步伐便坚定地驶向这些烈日中的精灵。断断续续地跟着银杏三年,不知不觉也获得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辨认技能。



当我走近第一棵银杏树,惊讶地发现,这位置恰巧是妈妈在村里干活的地方。村里最近在维护村容,把破敗的围墙修葺整理。这棵银杏树应该是别人家院子里的,树下躺着一堆败落的砖块,身上挂着断了气的海金沙。我抬头在银杏树下驻足,周围的人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和他们说再见,继续目标清晰、步履坚定地向村里别处走去。


寻找银杏树的途中,走街串巷的风景也别有风趣。一点红正开着花,在街角迎风舞动。我在阴处坐下,和这些无人问津的野花坐了一会。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凌霄,吸引了我的注意,正拍着特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美女,你是来旅游的吗?”我一转身,认出这是小学同学的妈妈。我卸下严实的口罩和帽子,用方言自报家门。阿姨惊讶地说:“哎呀,看眼神有点熟悉,但是不敢确定,还真是你啊!”热情地寒暄一番,互道再见。



这些银杏,有些在河边,有些在路边,有些在人家院子里。我最爱的,是一棵坐落在河边的粗壮银杏树。



我用手环抱树干,正好围满,银杏结结实实地充满我的胸腔。那一刻,有些感动。这棵树是雌树,挂满了银杏的种子,树下却没有看到银杏小苗。我想与它成为朋友,为它取名“辰暑”,纪念甲辰大暑的初次相遇。




辰暑的对面是一棵高大雄壮的香樟,边上是一棵枯老的板栗树,再远处的河对岸,是一片树木葱茏的群山。我站在辰暑下面,清风阵阵,我又想起了《土壤、心灵与社会》一书里的那首诗——《树》:


我想,永不会看到一首诗,

可爱得如同一株树。

一株树,他的饥渴的嘴

吮吸着大地的甘乳。

一株树,他整日地望着天

高擎着叶臂,祈祷无语。

一株树,夏天在他的发间

会有知更鸟砌巢居住。

一株树,白雪躺在他胸上,

他和雨是亲密的伴侣。

诗是我辈愚人所吟,

树只有上帝才能赋。



我坐在树下,深呼吸,背诵这首诗,并为辰暑朗诵,算是成为朋友的仪式了。日后,再回到故乡,又多了一位友人要去拜访,又多了一位师长要去看望。


自此,银杏被赋予浓浓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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