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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葳蕤||丁香的江湖—五月

尖毛草の惊蛰 值此方城
2024-09-04

      丁香往往是聚堆栽在一起,百鸟公园、运河公园和北陵,五月,一路找寻,北陵的丁香上的虫虫相对多些。

      与榆树和柳树相比,江湖中的丁香实在孤僻,躲在一处想着自己的心事,热闹着别树的热闹。

     丁香叶厚,用门牙捣了两下一丝丝苦味渗出,赶紧吐掉,又吐了口唾液,放心了,没过几秒,突然喉咙有浓烈的苦味要滑下去,赶紧呕吐,久久不去。

     能够咬一口丁香叶的虫虫是怎么忍住这苦味的?这苦味是它的自保秘籍?


      丁香叶最多的是这样的伤害,仿佛被谁揉搓之后再展开。这是挤了汁儿要喝?这虫虫有多大的火,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捏着鼻子一口气猛灌下去,一面墙似的树丛能熬几碗苦药汤?真苦呀!

       北陵里这种沫蝉多见,但选了丁香的只此一只,吸食丁香的汁,“宝宝心里苦啊”。


      这种情况也只发生在一丛树上,是拿回去堆肥?


       目之所及只见到三片叶上有潜叶虫挖的地道,吃喝拉撒都在叶中,由轨迹的加宽看得出它在长大,这应该是潜叶蛾。
       潜叶虫一般是潜叶蛾、潜叶甲和潜叶蝇的幼虫,这次补上了潜叶蛾,在下面的文章中多是潜叶蝇和潜叶甲。      这里最常见的是诸葛菜的叶片上演绎地道战,也像宝藏图,最有趣的是小叶杨上的杨潜叶跳象。
观察一棵树‖我们的山楂树笔记   我们来盖房子吧(三)   地道


      诸葛菜上的地道战,随着夏的加深,这种地道在多种叶片上出现,上边文章中收集更多的潜叶虫的杰作。

     虽然大家不喜欢苦味,但身在江湖,叶片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在其他树下,蚜虫淋淋漓漓的就很普遍。

     目前看,巡视了这么多的丁香丛,只在北陵发现挨着的两丛叶片像生了锈。



       
类似于梨锈病?是真菌引起的?叶枯?

      上次在寻觅花上的传粉昆虫时,刚好有工人锯掉松树上的枯枝,这些日子巡视丁香,那些在松树下的丁香,叶片上有滴落的松脂,这的确恼人,就像被蚜虫淋得满身。可是,有几棵丁香的叶片上的松脂很奇怪,难道松脂在某个时刻具有腐蚀性或像沸水?



       摇蚊和龟纹瓢虫闯入了沼泽地,陷进去再也没挣扎出来。


     当时觉得奇怪,像灼烧,像腐蚀,捻一下确实是松脂。那么琥珀不仅仅是被粘住的挣扎与恐惧,还有烧灼的痛苦?

      在百鸟公园的唯一收获,桑的树梢上的桑椹刚熟,喜鹊尝新,熟一个啄食一个,这里还有消化不掉的甲虫的壳,怎么滴落到叶片的背面?疑惑刚起,弟弟说当时大风掀翻叶片,对啊!
     也是喜鹊的?里面有只未消化掉的蚂蚁。

      丁香叶片上的这些现在已然是静止,是结果,却每一帧都曾是活生生的。
      丁香的社会关系简单,每天的轨迹与交往更是一目了然,有时几乎是宅家,它的江湖真是又浅又清澈。
       许是它自身原因,花叶那么苦。
     江湖调查还是从提供场所,包括住宿和狩猎,属于江湖救急,丁香在这方面也很好说话,虽然平时不主动,但,有求必应。
      因为不了解虫虫们,有时判断不准是住店还是埋伏。
      前两天的雨,今早明显食蚜蝇在叶片上起落的就多,是歇脚还是晾晾发潮的翅膀?


      黑带食蚜蝇,上图黑带男,眼合生,下图黑带女,眼离生。


     它,一触就跳逃,查了下是榆跳甲,倒名副其实。





      这些都是过客,某种原因,在它们的生命里有了交集,在芸芸众生中能有停留就算作缘分。
       与我也只是一息相逢,认不得也是情理之中,况且,有的甚至没激起一点涟漪。只是两下互不打扰,希望脚下的丁香叶能在它们的心中投下倒影。


     在丁香上见到最多的是龟纹瓢虫,其他瓢虫估计是歇脚,那么这种多的幼虫是龟纹的宝?是龟纹痛快地吸食肉汤之后觉得这里猎物慷慨决定留下后代继续享用?      刚好目睹了龟纹饱食大餐的场景,那是另一个故事。



      这几种蜘蛛都很小,结小网赖以糊口,它们进行着小型杀戮。      绿色的蟹蛛不结网,属于浪迹天涯,心无所累,到处留下它的足迹。总能在各种树叶上看到它,整个夏天到处旅行,不知是害羞还是讨厌拍照,每次手机对着它,总是成功地避开,真机灵,这次它刚刚咬住一只蚂蚁🐜,警惕,紧张地注视着手机没有动,被瞪着,我也很紧张,直直跳过来怎么办?《西游记》里缚住八戒的蜘蛛精,八戒没事,我有了阴影。终于拍到,也赶快溜走,大家都舒了一口气,除了那只蚂蚁。可是,现在找不到那张图片,每次写这种时间跨度长的文章最头疼的是筛选图片,哭笑不得的是发文之后,那张怎么都找不到的图片出现啦!希望再能遇到丁香上狩猎的蟹蛛。
      同样结网的还有两例,像是婴儿房,不是狩猎。

     这个只是看看,不知结界里的是谁在修炼?


      在一丛锯掉的丁香的萌蘖枝条的顶端发现了一个大的结界,当时冲动就想看看里面是谁,用细枝轻轻挑开,估计是蜘蛛,迅速仍了,快逃!暴力拆家,不会下江湖令追杀吧?我们互相没看到对方的脸,应该没事吧。
      在另一处的林下草地上遇到一只,与它很像,心里一激灵,这么快吗!接到江湖令?
   这像吧?想想八戒是怎么作死的?不寒而栗!

     再不敢乱拆,这两个温和得多。

      这种啃食几口,然后卷成睡袋,以丝成网,躲在里面的多是这种绿色的虫,它也嫌叶苦,有的不吃就做了睡袋。

     特别警醒,刚要打开,突然从铺盖卷儿里掉下来,直直地落下去,像跳楼,没丝拉着,不蹦极。它还会找到一片丁香叶做成睡袋吧?我不敢帮它。





     丁香叶卷里基本是它,看着无害,轻轻掀开一角,再合上。

     目前看,那绿色的虫有三种状态:一种是上面的样子,安稳地宅在睡袋里;第二种就是遇到了它,龟纹瓢虫,好像龟纹专门守着它,相对于蚜虫和疥虫,它,肥且软糯,值得相守,哪怕饿几天。






     第一次见龟纹瓢虫在咕叽咕叽喝肉汤。
     缓缓打开这个铺盖卷,先出现的是一只小小的瓢虫,龟纹瓢虫,它的外观变化大,这个是前二黑斑型,只在前面有两个黑点。当时以为它在“蹭网”休息,避寒,完全打开,是一只休息的虫。等到看了一圈其他叶片再回来,就见到了它狼吞虎咽,口器不停,好像怕谁抢它的食物。      当时看到它们的时候还怕惊飞它,直到看它大快朵颐才恍然,原来它们的头方向一致,被惊动,不是飞走而是转身爬向虫虫,这是当那虫是自家守着的肥猪,只待长大,现在感受到危机,提前宰杀,虽说小了点儿,比“到手的鸭子飞了”要好。       第二天再看,只剩残破的“床”,谁能想到这里曾经有努力,虫虫只吃一点点“菜”,对付一口就造床;曾经有期待,梦里蛾蝶在花间飞舞,亦有龟纹的“小猪”养成“肥头大耳”;曾经有杀戮,或许是被注射,而无痛,没了哀嚎、恐惧和绝望,只有恍惚,梦成或破碎。    最下面两图的那只龟纹实在太饱,摊在曾经主人的床上,此时被吓跑。所以,床榻旁岂容他人安睡!           

     第三种,只遇到一次,不排除没得手的觊觎者。
     我在这里看了半小时,蚂蚁发现了这家的门户大开,它感受到猎物的存在,被那肥肉所诱惑,一直想接近猎物,奇怪,那几根丝它就破不了吗?这结界真能阻止它,像阵法?
      而里面的毛虫也很紧张,当蚂蚁在门口徘徊,它昂着头,扭动着,许是紧张地吐丝加固?这时的那对小眼睛像海豹的眼睛一样充满复杂的情绪,为这目光,真希望它能逃过一劫。
      这只蚂蚁就是蟹蛛口中的那种,它仍在试图破门而入,突然理解了热锅上的蚂蚁。它,可以找到其他食物,不缺一口吃的,不要觊觎那双湿润的无助的眼睛。

    

      说到大眼睛,跳蛛的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才是萌萌的。



     在丁香上总能遇到它,跳蛛,是黑猫跳蛛?不确定。

     它比蟹蛛还敏捷,在层层树叶间不停地跳跃,比在房脊间跑酷的还迅捷,总是潇洒地拂袖而去。

      在丁香叶间总会遇到它,这次拖着摇蚊,像小孩子拖着个玩具,许是拖累它,定定呆着,任我拍照,我很识相,迅速离开。像一只叼着骨头的狗,虽没听到它的威胁,那眼神却不善。

      记得第一次见跳蛛是在一个墙缝,一只苍蝇落在上面,突然从墙缝里弹出什么卷了苍蝇,消失在墙缝里,快得像变色龙的舌头,反应过来,仔细查找墙缝,好像裂开的地面吞噬一切之后又恢复如初,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平静。自此,知道了跳蛛。


     @日行千里  
      一直没拍到满意的中间那对大眼睛,借用一张照片,感受它的卡姿兰大眼睛。

      遇到两片粘在一起的叶,轻轻掀开一角,却是茧,白色的,像大米粒,惊讶,再继续慢慢撕开丝,一只毛毛虫,更多的白茧。合上。
      特别奇怪,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请教大佬,说是寄生蜂。我想知道是哪种寄生蜂,翻查资料,得到结论,不知道是不是准确。
        


      一只寄生蜂相中了这只毛毛虫,让它做孩子们的奶妈。
      它刺了毛虫一下,一只卵留在毛虫体内,分裂成多个卵,是多胚胎。
      奶妈浑然不觉,仍然逛吃逛吃,卵成了幼虫,喝着奶妈的体液,避开重要器官,奶妈仍不觉察,只以为自己发福。
      二龄幼虫从奶妈身体钻出来,陆陆续续,幼虫随后用一龄蜕皮堵住了奶妈身体的洞口,随手给奶妈施了化学魔法,奶妈身体无碍,却失了灵魂。
     幼虫结茧,安心睡觉,奶妈变保姆+侍卫,吐丝将茧拢在一起,遇到其他觊觎者,还要露出凶残相退敌。
      这个是将两片叶子合在一起,更安全。那幼虫的魔法没给它吃东西的念头,看到的是毛虫的尸体,饿死的。如果它仍然可以进食,是不是会继续发育下去,最终化成一只没灵魂的蝶或蛾?可寄生蜂要灭口。



      不知道这蜂是不是那茧的将来,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倾向于茧蜂,是某茧蜂将卵寄生于毛虫体内,仿佛下了蛊。

      平日里,在公园的树干上见到的被钉在上面的柞蚕茧,上面开了几个洞,那是工作人员放的周氏啮小蜂的寄生卵,它寄生在蛹里,用来防治美国白蛾。
      这种柞蚕茧常见,但第一次见自然中的寄生蜂。

      因为观察柳和丁香,寻找它们上面的昆虫,目睹狩猎,真是惊心动魄,虽然是很小的虫虫,不亚于猛兽的生存。自然也是社会,是江湖,有险恶。
      丁香,五月,安稳。
      随着夏渐深,丁香还能在江湖中独善其身吗?

感谢各位老师的鉴定和解惑!

   @🐠 广东 谢谢老师    

   @日行千里

   @        ✦. 兮 雨 


     平时是给虫虫让道,敬而远之,现在也是匆匆,自己查资料得的结论和观点难免有错,请大家指正。


春晓||柳的江湖-春的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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